沙场尸骨无存的时候,我还在我娘肚子里呢。
“我没见过您,不知道您长什么模样。”
本来是笑着说,可笑着笑着,声音里就带了哭腔。
“你们真的是我克死的吗?”
他问,“我一出生你们就没了,真的是我害死的吗?还有国主舅舅、咸池国,都是我祸害的吗?
“人人都恨我、怕我,骂我是灾星、是瘟神,如今甚至太子表哥也开始忌惮我他嘴上还不承认,呵呵但是,爹、娘,我觉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。
“您说,人,是不是一旦被贴上邪恶的标签,往后无论他再做什么,就都是错的?”
但是,怎么可能会有人回答他呢?
没人回答,他也不再继续追问。
从如山的财宝中找了块小小的空地,一屁股蹲下去,胳膊搭在金山银山上,想多待一会儿。
稍稍一动,金银珠宝就从山上顺着往下流,哗啦哗啦像水一样。
咸池国盛产黄金跟美玉。
皇陵这些钱,虽然看着多,但对长在矿山上的咸池来说,根本不值一提。
咸池国的百姓,除了种地,更多的是以采矿为生,矿井打了一座又一座,采完东边采西边,采完西边采南边,好像总也采不完似的。
在矿工们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中,咸池国的国库越来越充盈,皇亲国戚们的腰包也越来越鼓囊。
萧惩在皇陵枯坐一夜,离开时正值黎明。
太阳与月亮同时悬在天上。
沿途经过邺都城外,隔着高高的城墙,看到城里王公贵族们的宅邸在日月同辉的映照下闪着金灿灿的光。
初遇颜湛的那家馄饨摊还在,但招牌倒了,桌椅板凳也都腐朽多年,摊主早就不知去向。
旁边就是天桥。
但桥底下不见了卖艺的手艺人,只有成堆成堆的乞丐佝偻着身子,挤在一起相互取暖。
萧惩从没见过这么多乞丐。
得有几百或者几千,像蚂蚁一样乌乌泱泱铺在地上,老的七八十岁,小的还在裹在襁褓里。
邺都是皇城,天子脚下,虽说不能一个乞丐都没有吧,但数量也不会超过半百。
这是怎么了?
全国的乞丐都跑来了吗?
萧惩有些疑惑,联想到昨晚的刺客,心中隐隐不安。走过去时,听到人堆里有道虚弱的声音说:
“这才几月份哪,天怎么冷得要冻死人?”
另一人说:“你是饿傻了还是冻傻了,还问几月份,当然是八月份啊!”
萧惩一顿,刚才一直在跑没感觉到,经此提醒才猛然觉得冷
似乎一夜之间,咸池国的气温骤降了三四十度,由夏天变成了冬天,北风呼呼的刮,天上飘着鹅毛大小的雪花。
晴天下雪并不多见,何况又是八月。
他的头发都被铺天盖地的霜雪给染白了。
若继续下去,相信等不到天亮这些人就都得冻死在桥底下。
萧惩翻出身上所有的银子,走过去说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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