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。
人呐,跟狐一样,都是眷恋温暖的。
直觉小孩儿很可能是在等他,而且在雪地里等了他一整夜。
萧惩忽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了。
半晌,轻轻回拥住颜湛,问:“他们都怕我,怕我给他们带来厄运,你不怕吗?”
颜湛摇头:“我已经这么倒霉了,再倒霉一点儿,也没关系。”
“傻不傻。”萧惩说。
有雪落进眼睛里,化成了水,水又变成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。
觉得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嘴角,颜湛以为萧惩在哭,哭的他好心疼啊。
他看不到,其实萧惩在笑。
于是鼓起勇气,伸手去捧萧惩的脸,手指冻得跟胡萝卜头一样又红又肿,抚在脸上冰得萧惩都痛。
但萧惩没动。
两个人就这么拥抱在冰天雪地里。
颜湛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珠,小心又认真地说:“哥哥,我想给你,画一幅肖像。”
这是他五年来,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。
萧惩笑着揉揉他的头,说:“好。”
这下轮到颜湛愣住了
原来,原来愿望只要不说出来,就真的会实现啊。
不过这还不是他昨天在河边许的愿望,而是他被关柴房时许的。他昨天许下的愿望是:
我希望哥哥长乐无忧,岁岁康健。
怕把人冻坏,萧惩说画也得回屋画。
进屋第一件事是生炉子,拉着小孩儿坐到炉边烤手,看着对方手冻得跟猪蹄一样,心里说不出的疼。
一直说:“我不是让你先回吗,我又不是不回来,谁让你在外面一直等的?”
絮叨了半天小孩儿连一个字都不吭,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婆婆妈妈了,又忍不住笑。
“肖像。”
颜湛怕他忘了,小声提醒他。
“忘不了。”萧惩说,拉过对方的手摸一摸,觉得热乎回来了,才去书案前铺开一张纸。
“过来画吧。”他说。
岂知真让他画了,颜湛反而犹豫了起来,一支毛笔时而拿起,时而搁下,垂着眼眉头皱得老深。
萧惩觉得小孩儿有些奇怪,问:“怎么了你?”
颜湛搁下笔,自责地说:“我,我看不到哥哥的模样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这一瞬间,萧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张无脸画。
摇摇头挥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他爽快地说:“看不到,你可以摸啊。”
颜湛像是被吓到了,说: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真的。”萧惩主动把脸送过去,说:“爱摸多久摸多久,直摸到你觉得能画为止。”
“嗯!”
能光明正大的摸哥哥,小孩儿可开心了,一直捧着他的脸,动作柔柔的,就像捧着只易碎的瓷器。
心里念着:
这是哥哥的眉毛,这是哥哥的眼睛,哥哥的鼻梁又高又精致,哥哥的嘴唇好像含着笑,哥哥、哥哥、哥哥……
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哥哥,眼前好像也逐渐浮现出了哥哥的轮廓。
萧惩等啊等,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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