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七十二章情难却_醉佳人(清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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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曲的表情一览无遗,配上满头乱糟糟的模样惹得赵清絃笑意更深。

  铜镜的人怔然愣住,澄流望着镜内的自己沉默了好一会儿,忽然轻声开口:“赵清絃,我愈发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。”

  澄流站在桌子的另一侧,直视赵清絃:“许多都模糊得仅余轮廓,连父母的样子……都记不清了。”

  “那……”赵清絃轻唤,鬼使神差地问了句:“小时候偷溜进房里的那只花猫呢?”

  澄流稍顿,剑法的心诀如古书的字迹般剥落,双亲的脸庞亦被时间冲刷变淡,唯独那只突闯的猫,竟叫他记得真切。

  原该不受拘束的野花猫,在二人面前却异常地乖巧,不值一提的几顿喂食,在她眼中却成了足以性命相护的好,甚至成了一道催命符——最后落不到一个好下场。

  澄流觉得,他是知道赵清絃的心思。

  “你可真是一朝被蛇咬。”

  赵清絃闻言抬头,故作镇定地倒了杯茶。

  澄流难得加重了语气,话有训斥之意:“人和动物又怎能相提并论呢?你知道她没那么脆弱的。”

  赵清絃罕有地露出一副受训的模样,盯着浮在茶面的叶梗,轻声应道:“我知道。”

  他无非就是怕重蹈覆辙。

  那段连他都刻意忘记的回忆像被破除封印,零散的碎片凭空相接,正无情地映出他心底最不愿直面的结果。

  那年的两人满九岁,尚在无风无浪之时。

  ***

  赵氏祖屋。

  九岁的澄流迷糊地睁开双目,带着暖意的金光晃得他再又闭上眼睛,清晨第一束阳光推窗而入,耳边不合时地响起咣当声,彷佛一只花猫带着春意冒失撞进房间。

  花猫?

  “赵、赵清絃!”赵澄流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,一脸错愕地把身边的赵清絃拍醒,吃吃地道:“那是、那是花、花花花——花猫?”

  赵清絃翻身看去,神色嫌弃,丝毫不想给予反应,冷声道:“不然呢?瞎子。”

  言毕,他便以被子蒙头,不再理会。

  赵澄流犹在梦中,蹑手蹑脚地把砚台扶好,缓缓伸手凑向突闯而来的野猫,自以为动作极微地在猫背上摸了一把——毛被太阳照得暖哄哄的,或许寻常有人喂食,也或许牠狩猎技巧好,反正那身皮毛油亮亮的,手感柔软顺滑,实在叫人流连忘反。

  “流连忘反……不是这么用的。”赵清絃不知何时坐了起来,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,终是选择起床梳洗准备晨练。

  “随便啦,你赶快来摸一摸,牠不怕人的!”

  “不要。”赵清絃正在缚头绳,望着他僵硬的双手笑了笑,严词拒绝:“我不喜欢动物,脏。”

  赵澄流看着外面天色渐亮,明知道快没时间了,却根本舍不得松手:“赵清絃,牠真的好软啊。”

  “别胡闹了,要是喜欢就别拘着牠,你忘了赵洛衡养的鸟被师父发现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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