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暖暖身子。他一边想,一边将桌上的酒壶提起来,藏到背后。
“侯爷,您万事操劳,饮些酒来暖暖身子吧。”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。
他却浑身一震,视线缓慢聚焦清晰,落在那张宜喜宜嗔,薄涂着胭脂的面孔上。与满府的丫鬟穿的是一样的服饰,细看才知,穿得如何不成样子——抬起玉壶时领口低垂而下,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雪腻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骤然凌厉的语气让红绸不知所措,下意识地跪下来,但想到那些听来的话,又硬着头皮拉着薛靖谦的衣袖,乞求道:“……侯爷,您就原谅我们家娘子吧……”
娘子去灵前守灵得了风寒,侯爷都没有过问,她若再不尽力一试,娘子可怎么得了?
薛靖谦简直要被气疯了。
她居然派一个丫鬟来勾引他!
还是在这种关头!
她是不知道忌讳这些,极不愿意来伺候他以复宠,索性派了身边的丫鬟来,还是就是存着心思,刻意想把他打入万劫不复,好为她的情郎谋取生机?
无论是哪一种,他都无法接受。
“滚出去!”
“侯爷!侯爷!”
门外伺候的护卫已经大步进来,一左一右将红绸架了起来。
“等等。”
红绸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“不守规矩,举止无状,拖下去打三十大板,关到柴房去。”
她不是素来和这个丫鬟要好吗,既然存了将人当棋子的心思,他杀鸡儆猴,也无不可。
“侯爷饶命啊……侯爷饶命……”
女子的尖叫声和呜咽声在满目萧索的承平侯府的夜色中,无声无息地被湮灭遗忘了。
“阿舟?阿舟?”
一阵轻轻的咳嗽声,程柔嘉披着衣服起来,连声唤着。
值夜的阿舟连忙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“外边什么动静?”
大半夜的,外面还叮叮当当烛火通明的,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。
阿舟应声出去看,回来时脸色有些怪异:“……说是在搬东西到正院去。”
“现在?”程柔嘉吃了一惊。
薛靖谦承袭了爵位,确实应当搬去历代侯爷所居的正院。
可这个时刻,天都还没亮呢……
有这么急吗?
她正想着等天亮再搬过去,徐妈妈却已经穿好了衣服过来了:“娘子,快起身吧,崔妈妈那边说咱们现在就得搬。”侯爷许多日不曾踏足东厢房了,崔妈妈为人公允不曾刻意刁难过,却也得给她这个面子。她既然说要搬了,多半也是薛靖谦点头了的。
程柔嘉便蹙眉点了头,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物,哈欠连天地跟着一道出了门,在薄凉的月色里往正院去。
到了那边,果然也是一派热火朝天之象。
程柔嘉脚尖冻得有些发麻,暖炉在手也不顶用,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。阿舟看的心疼,忙去请示崔妈妈:“……娘子还在风寒当中,受不得凉,不若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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