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都是佛教习俗。”张院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，“您怎么会突然想来教堂做弥撒呢？”
“我的弟弟这一生都在漂泊，不停找寻着什么，却始终没有找到归宿。”沈夏深停了下来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，“近来我总是梦到他，我担心他是不是还没舍得离开。您说弥撒是祈愿亡魂早日登入天堂的仪式，所以我才想或许可以帮我弟弟做场弥撒。”
张院长想了想说，“亡者弥撒恐怕是没办法做，那是给圣教徒的仪式。”
听到对方这样说，沈夏深难免有些失落，但嘴上还是说着：“没关系，我只是咨询，不做弥撒只捐款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但本月有一场追思弥撒。”张院长继续开口道，“欢迎所有的慕道友们前来参加。如果您愿意，我可以帮您报名参加。”
“追思弥撒是什么？”
“是一种集体为亡魂祈祷的仪式，虽然无法具体到个人，但也是生者对逝者表达哀思的方式。”
沈夏深握紧手中的水杯，沉默了几秒后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那就麻烦院长了。”
张院长点了下头，拿出纸笔：“请问您弟弟叫什么名字？”
没等沈夏深回答，张院长又解释道：“冒昧了，我需要了解一些基本信息。”
“唐绿以。”沈夏深用手指用力地摩擦着杯壁，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，他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他叫唐绿以。”
张院长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奇怪，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，递给沈夏深：“是这个名字吗？”
沈夏深结果那张纸，看到上面遒劲有力的“唐绿以”三个字，脸上闪过惊讶，闪过不解。
“是那位刚刚离开的秦先生写的。”
秦程？
沈夏深猛地抬头看向张院长，张院长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：“今早他来找我商量捐赠的事。他表示除了慈善基金会的合作以外，还想以这位唐绿以先生的名义再捐五百万，用来修缮蓝天之家的基础设施。”
五百万，又是五百万，仿佛像是一个圆形的诅咒，循环往复，不死不灭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沈夏深不禁质问。
“等到修缮结束，我们会在祈祷墙上刻下他的名字，孩子们会日夜为他赞颂，祈愿他的亡魂升入天堂，以感恩他的奉献。”
原来如此。五百万可以用来救一条命，五百万可以买一份爱情，五百万也可以用来买一次自我的忏悔。
五百万可真好。
沈夏深心中五味杂陈，要说他毫无动容绝不可能，可他也无法分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。
他用指腹摩挲着纸上用黑色的名字。不禁笑了起来，唐绿以一生都活在底层，任人践踏，无人垂怜，死后却有人争着要为他歌功颂德。
内心不无黑暗的想：五百万这么好，说不定真的可以买唐绿以一路好走？
“沈先生，您没事吧？”
沈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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