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都发泄到韩府去,一夜之间,养了百人的府邸让暴民屠尽……所有人都死状甚惨。”
崔凝闻言心头一跳,“所以……这就是为什么舒县的水利荒废了十数年都没人能再修复的理由?”
“是啊,在韩大善人如此下场之后,更没有人敢带头治水了。而知道水患不断能要到更多好处之后,咱们舒县更是沦落为平南王的玩物……”
傍晚,出来放水灯的崔凝站在破败的韩府前,看见偌大的府邸却残破无人的景象不免感慨唏嘘。
接着三人很快来到河畔,崔凝发现自己从未见过此番景象。
在淮京城时的中元节,河灯成水中萤火,与天上繁星相映成景,人们放灯求的是祖宗保佑,河畔小贩与游人共道,是佳节。
但舒县的中元,披麻戴孝者众,人人面如死灰,手中的河灯光芒是那样微弱,就像是与死去的亲朋之间被迫斩断的羁绊,情仍在,却已无缘。
没有任何笑语,所有人只是静静看着河灯飘往仿佛南溟之水的幽暗彼方,奢望逝去的亲人能够收到一丝自己的思念。
崔凝依杜聿之托,买了最大的河灯,娟秀的字迹上写着为舒县罹灾之民祈求冥福,署名杜聿与崔凝。
放灯处拥挤,灯又太大,所以阿月负责去放灯,阿叶与她先留在较为空旷处等待。
就在此时,不远处的一名年轻的女郎放完了灯,瘫坐在地上不断流泪,让左右姐妹扶起来,往崔凝的方向走过。
“……我梦见他了……我梦见他了啊……”崔凝听见那女郎如此哀泣道:“我们明明就要成亲了……”
这哭声让崔凝心头一紧。
她不忍再看华灯浮白水,迅速转过身想仰头望向天上月,将眼中的泪水眨回去。
但就在那一刻,她出现了幻觉。
在不远处只有微弱光线映照的另一棵榕树之下,她看见易承渊的眼睛。
他们二人四目相对,而她睁着眼,眼中本就蓄着的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“渊哥哥……”她颤着嘴唇,像是害怕把幻觉吓跑一般轻声唤道。
那人同样动也不动,可在视线相交的那瞬间,他眼中的温柔让她确信了那人就是易承渊。
“……渊哥哥!”她拔腿往那身影跑去。
那令她魂牵梦萦,相思即断肠,却怎么也割舍不下,遗忘不了的身影。
“渊哥哥!渊哥哥!”她唤着他名字,娇小的身影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,就为了离那身影再近一点。
“……夫人!”阿叶赶忙追上,将她拉住,“夫人,您怎么了?”
“我要过去!”崔凝连忙拒绝阿叶的制止。
可崔凝不过转头看了阿叶一眼,就那一眼,当她再回头时已不见他。
她发疯似的冲到树下,看着已无人迹的角落,茫然环顾四周,流泪不断喃道:“易承渊……易承渊……易承渊……!”
放完灯连忙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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