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3回 水仙诔思祭凌波士 梧桐苑幸结慧钦宫 下_孽海情痴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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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姓,复又谢道:“今日之事,雪童定然亲去慧钦宫酬谢秦兄。”秦瘦筠笑道:“来日方长。”菀菊、子薛自理了仪容,一瘸一拐的上来,扑通一声跪下,恭敬道:“参见慧钦御华。多谢御华救命之恩。”秦瘦筠只笑道:“快去传了轿辇来给你家主子。”二人应了忙忙相携而去。恬顺仪干立一旁,只觉丧子之痛如钢刀乱搅,此仇若今日不报更待何时,趁人不备,便竭力冲了上去,用力将沈馥掀翻下去。眼看沈馥即将跌入池中,秦瘦筠立时飞身去拉,却不想脚下石滑,竟与沈馥一同落入水中。见状,恬顺仪吓得花容失色,便仓皇而逃。待秦瘦筠将沈馥救上岸来,沈馥已是昏迷不醒。恰巧菀菊、子薛传了轿辇过来,便忙忙将二人送至舞雩宫诊治。秦瘦筠将来龙去脉禀明皇帝,皇帝传了李祥斋入了殿内,肃容道:“立时降恬顺仪为顺华,命其闭门思过,非诏不得面圣;藻和殿上下,目无尊上,杖责一百。”又对秦瘦筠道:“你大病初愈,又落了水,只怕也受了凉,早些回宫歇息罢。待他好了,你再过来看他。”秦瘦筠应了,踟蹰片刻,便黯然回宫去了。这时,张昇一脸凝重的进了来,垂眸禀道:“皇上!侍卿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啊!”皇帝如遭雷击,怔了半天,方回过神来,拍案喝道:“前些天不还是好好的么!怎么今儿……”张昇立时跪倒在地,颤声道:“沈侍卿遭人毒打,又落水受凉,更兼惊悸过度,方才在轿中就已出了红。虽说侍卿胎象稳固,到底底子孱弱,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!眼下侍卿昏迷不醒,药石不进,又血流不止,只怕、怕……”皇帝听了,不由得惊痛交加,心中更添焦灼,只急道:“快!朕要去瞧瞧他!”话未完,早已飞步前去。皇帝自玩月楼焦急等候,直直到了深夜,架子床内方有了动静。沈馥只觉分筋错骨,痛不可挡,气弱声嘶,仿佛经了一场大病一般,方茫然醒转。菀菊跪在边上含着泪,将一个白铜烧蓝寒玉吐蕊手炉用凤栖梧桐的布帛包了送入锦被之中。皇帝红着眼,柔声唤道:“馥儿!”沈馥睁眸一惊,堪堪触及平坦的小腹,又仿佛是仓惶难顾一般的四处摸索,过了好一会方平静了,只绝望的流下泪来。皇帝见了,心中急痛难忍,更兼那面上血痕教人心惊,不由想起罪魁祸首尚在宫中逍遥,旋即面色阴沉如铁,杀气腾腾的道:“传朕的旨意!张氏滥用私刑,冒犯君上,夺去封号,降为采女,即时迁出藻和殿,禁足宓芦轩,终身不得晋封;另藻和殿上下宫女太监统统杖毙!”又忙忙拭去沈馥眼角泪痕,唤道:“馥儿,莫怕!那贱人再不会欺辱你了!”沈馥杏眼圆睁,面色惨白,含泪望着皇帝,颤声道:“毓、毓白,我好疼……孩子、孩子他……”皇帝忙握住沈馥的手,只觉肌肤冰凉如玉,直教人心底一酸,不觉哽咽道:“馥儿,是我对不住你!是我没有好好护着你,教你受这等苦楚……”沈馥楚楚生怜,激痛无休,随即泪如雨下,连绵成珠,声音更是艰涩如冰泉:“毓白,毓白,这孩子,我害了他,是我害了他……”皇帝听了,含泪将沈馥托入怀中,亲吻他的面庞,无限柔情,不尽怜惜,劝慰道:“馥儿,勿要自责,一切在我……”沈馥哭得声堵气噎,残躯抽搐,只一味的缩在皇帝怀中。皇帝心如锥刺,只紧紧搂着沈馥,带他消停了些,又不知费了多少心思,才哄着他吃饭服药,只守着他睡去,方出了玩月楼,在舞雩宫歇下了。次日早朝,皇帝命司刑院严查江南税案,司户院少丞秦紫湘命为特使协理此案。五月初五,云贵总督张德生涉嫌贪污,证据确凿,革职押京,交予大理寺查办。同日,采女张氏脱簪跣足跪于晧旰殿为父请命,出言不逊,以不敬不臣之罪论处,夺去位份,幽闭宓芦轩,终身不得面圣。另张氏一脉永世不得入宫参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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