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地鞠了三个躬,然后毕恭毕敬从袋子里取出一把漆弓。
李光弼感慨万千,道:“这把漆弓名叫‘射天狼’,重一百五十斤,是忠嗣师父的佩弓。”
“忠嗣师父?!”
白复错愕道。
李光弼淡淡一笑,道:“忠嗣将军也是我的师父,他没给你说过吗?”
白复不可置信,不知如何作答。
李光弼笑道:“在你之前,忠嗣将军收过一个半徒弟。一个是我,半个是哥舒翰。
若我所料无误,你应该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。”
白复奇道:“我一直很好奇,大帅怎知我是忠嗣师父的徒弟?师父从不让我将此事告知别人。”
李光弼叹了口气,道:“兵家弟子,自古命运多舛。
‘飞鸟尽,良弓藏;敌国破,谋臣亡。’说的就是兵家弟子。
兵法是屠龙之术,一旦声名鹊起,生杀大权操于一手,就会功高盖主,遭奸佞嫉恨,令君王猜忌,厄运随之而来。
吴起、白起、韩信、周亚夫等兵家弟子几乎都未能善终。
师父之父左金吾王大将军早年为国捐躯,师父九岁就被当时的天子——也就是今天的太上皇收为假子,接到宫中抚养,连名字都是太上皇亲自取的。
到头来,也没避开此劫。
所以师父才不让我们告诉旁人,避免给人以口实,被口蜜腹剑之人暗算。
香积寺一战,从你对安西军陌刀手体能、战法和甲胄的改造,我就怀疑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。
从此,我就一直留意你的一举一动。
清河北库围点打援等一系列战役,你对兵法的领悟,隐有师父用兵的影子,更让我坚信这一点。”
白复沉吟片刻,道:“如此说来,先将我拒之门外,后将我降为普通一卒,都是大帅的刻意安排?”
李光弼一捋虎须,点点头,道:“不错,真金不怕火炼。
一方面通过此事验证我的判断。若你是师父的嫡传弟子,定会如此选择。
另一方面,我早就有言在先,我李光弼只会提拔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将士。
谷芘/span就这一点而言,即便你是我的师弟,我也不会徇私情!”说到这里,李光弼瞳孔散发锋利的光芒。
白复眼前浮现出忠嗣师父的音容笑貌:
“复儿,倘若你贻误战机,违抗军令,即便你是我的亲传弟子,我也会将你军法从事,定斩不饶!”
白复压住翻滚的情绪,默然点头,眼底的悲凉慢慢浮漫出来。
李光弼微微一笑,道:“好了,现在你可以告诉我,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?身体康健否?
李林甫昭告天下,师父在汉阳太守任上暴卒,我根本不信。
除了老天爷,这天下没人能取师父性命。
此间必有隐情。”
白复再也忍不住,眼泪夺眶而出,泣不成声,将与忠嗣师父相遇的往事一一告知。
数年过去,离恨天的点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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