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小文还在，别动手。”
黑皮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扫过，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小文他们四人，嘿嘿笑了两声：“今天是私人恩怨，我们只找这几个人，不想惹麻烦的趁早站远些，别待会溅一身血。”
“去你媽的吧，”大郭双眼瞪得溜圆，一把挣开了胖子，“来来来，你爷爷就站在这里，你动我试试——小文你先走，今天这事儿就当跟你没关系。”
小文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没说话，但看样子也没有要先走的意思。
黑皮也没有说话，只是偏了偏头，花衬衫直接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大郭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，作势就要举起酒瓶子。
“等一下。”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，握住了大郭手腕。
是白昙。
大郭顿了一下，白昙就走到前面去，把大郭挡在了身后：“别在这里动手。”
大郭只愣了一下的功夫，白昙就已经迎着花衬衫走了过去。
白昙边走边开口：“这里人多，既然说是私人恩怨，那就重新找个地方划道子怎——”
就在所有人预料不及的时候，花衬衫突然发难，抬起脚狠狠踹在白昙胸口，“滚！什么玩意儿也轮得到你说话？”
哐啷——！
这一脚让白昙措不及防，被踹得直接倒翻回来，身体碰倒桌子，啤酒烧烤打翻了一地，后脑勺狠狠磕在了凳沿上。
“你干什么！？”大郭顿时急眼了，提着酒瓶子就要冲上去，却被胖子死死拉住。其他男生全部义愤填膺站了起来，朝黑皮三人围了过去。
“来啊！动手啊！”大花臂从后腰拔出弹簧刀，恶狠狠指着他们，“不怕死的就来！”
黑皮环视着眼前的一大帮人，冷笑道：“比人多是吧？行啊，那就看看今天是你们人多还是老子人多！”说罢，直接掏出了电话。
小文没有参与进去，他第一时间跑过来扶住白昙：“昙子！摔哪儿了？能说话吗？”
此时此刻，小文明明就在眼前，但白昙却感觉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隐约还夹杂着大花臂的叫嚣。小文的脸孔时而拉近，近到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，又时而拉远，视野中的所有事物都拉扯成了长长一条。
白昙使劲眨了眨眼，再晃了晃头，耳边却又仿佛产生了幻听，似乎有好多人在同时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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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受害者……要严惩凶手……”
“谁动我一次，老子就还回去十次！”
“不是我想偷东西！我是被逼的！”
“谁敢动我兄弟！”
“我并不推崇暴力，只是对有些人，暴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”
“……每一根神经都狂欢起来了。”
杂乱的声音在脑子里环绕打转，痛得白昙几乎以为脑子要炸开了，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某一刻，这些声音突然全部消失了。
正当白昙以为结束了的时候，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什么？你疯了？”
“啊，不好意思，原来是我……”
酥麻感从天灵盖往下蔓延，如过电般流变全身，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，血液在血管中咆哮，肾上腺素激生，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。
白昙猛地睁眼。
“昙子！说话啊！昙子你别吓我！昙——”小文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，他看到白昙冲他咧嘴笑了，眼眸深处蕴藏着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。
“那么……”
“……现在算是正当防卫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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