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也机灵？刘阿芬畅想了一下，发现小时候三四岁的易冬雪确实机灵，她变呆好像也是……
“是那场高烧？”
“是啊。”田秀兰面上都是苦笑，“我婆婆她看着冬雪发高烧，我当时下地干活呢，她们连个信儿都不给递，好像巴不得没了这个……”
她们懂，巴不得没了这个孙女，好叫家里省一口粮。
易老太么，除了小满是心尖子，家里的女娃子都是赔钱货。
田秀兰话没说完，但是意思到了，然后才幽幽道：“因着冬雪，我脱不开身就在易家当牛做马的，只求在易家能有只瓦遮身。便是平日里苛待，小孩子打骂，我也认了。阿芬你都不知道，冬雪那孩子一回家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，都是打的、掐的。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，连讨个公道都不行。”说着说着，田秀兰没忍住，眼眶里含着泪，心里酸涩难言。
那种画面冲击感，好似在场的人心里都酸酸涩涩的，感同身受了一般。
刘阿芬自己也是养孩子的，她疼黑娃那是疼到了心尖尖子上，家里就一个娃，什么都紧着孩子来，闻言气的不行，“你讨公道不行，那不还有小寒么，叫小寒打回去啊。”
田秀兰听了直摇头，“不行的，小寒打了，没用。今儿小寒打了三下，明儿冬雪身上都要挨上六下，一次比一次狠，那孩子身上都没块好肉，我看了心里揪着疼……”
这、这还是人能干的事么？
“前几天那事儿，就是我婆婆收了人家钱想把孩子给人家才出的事。我看了心里实在慌得不行，才想着搬出去的。这大半辈子都为了孩子，要是真出点事，那才叫在心窝子绞呢。”
田秀兰点到为止，吸吸鼻子，扯出个笑，“嗐，你瞧瞧我这泪窝子浅的，说两句话就……叫妹子看笑话了。不过啊，我还真得谢谢妹妹，要不是你，我连上工都不踏实。”
乖乖，那易家简直是个虎狼窝，活该易老太被逮走，一个傻孙女，你要说虐待一点，她们也没啥好说的，可给傻子做童养媳……
真打量人家不知道何大海的底细呢。
何大海虽不是本村的人，可村里那么多户人家，总有那么一两家认识的。何家人想给傻儿子寻摸个童养媳的事儿人家是清清楚楚的，这一传十十传百的，可不就全村人都知道了么。
现在看来啊，就得把她逮着关起来，这人的心啊简直脏透了，还是关着比较好，省的出来祸祸孩子。
“没事啊姐，等俩孩子长大了就有人给你撑腰了，还有上回婶子不也来给姐撑腰了么。往后啊可得学机灵点，跟婶子咋能断了联系呢，再怎么着孩子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，母女哪有隔夜仇啊。”
“是啊是啊~”
二人走远了，身后偷听的可算是开了眼了。
“这、我觉着我家婆婆还挺好的，虽然嘴里好骂人，可俺家那几个孩子可是婆婆一把屎一把尿的拉巴大的，拾掇的干干净净的。”
“可不是，我家婆婆也是，虽然扣扣嗖嗖的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，可那东西全换成糖和布花在孩子身上了。”
“秀兰嫂子真够难的……”
“谁说不是啊，命真苦，男人死得早，留下俩孩子还摊上了这个个偏心眼的婆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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